【JPSS】Gift（下）
圣诞节就要甜甜
设定是1976年12月 他们16岁
是可爱的校园故事
我好想让卢爹出场啊……
虽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或许下次
对不起我老是在正文开始之前啰啰嗦嗦
————————————
然后，圣诞节的早晨终于来临。
四大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吵吵闹闹，几乎所有人都早早地起了床，围在挂满装饰的巨大圣诞树下兴奋地寻找着家人或者朋友送给自己的礼物。
斯内普也同样醒得很早。
事实上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他躺在床上觉得越躺越睡不着，想起来看书又看不进去，脑子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着，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晚上，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睡着，而现在又被公共休息室里拆礼物的哄闹声给吵醒了。
他看了看自己放在床头柜上早就包装好的三件礼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们全都拿了起来，藏在袍子里走出了宿舍。
他心里有点忐忑地向着礼堂走去。——如果一年前，谁告诉他他将会跟几个格兰芬多成为朋友，他一定不会相信——特别是和这几个人。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他有点期待，又有点惴惴不安。一路上他不停的挣扎着，和自己满脑子的悲观念头斗争着。他想，或许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互送礼物的程度——或许小天狼星和卢平也跟詹姆一样，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找他玩玩——或许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什么朋友——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又一个恶作剧——
这正是斯内普总是显得那么冰冷沉默的原因。他也并不是天生就不喜欢和人交往，但他的童年让他丧失了相信真诚的能力。莉莉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但她也正在离他远去。
——但他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礼堂门口。他看见早餐已经摆满了所有的餐桌，有不少学生都已经到了——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就好像被浓浓的节日氛围晃得眼花了一样。然后——
'SEVERUS -!!'
“西弗勒斯——！！”
小天狼星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坐在格兰芬多餐桌旁边的一个座位上，卢平和他在一起。两个人都笑眯眯的，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站了起来，用力朝他招手。
斯内普一下子有点紧张。要不要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呢——
卢平和小天狼星见斯内普站在原地发呆，于是干脆向他跑了过来。斯内普注意到卢平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新的羊绒围巾——那围巾又宽又厚，几乎能遮住他半张脸上的伤痕——而小天狼星的袍子上多了一条漂亮的银质挂链。
'Merry Christmas -'
“圣诞快乐——”
卢平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裹，把它塞到了斯内普的手中。
'Uh - Thank you... M-Merry Christmas.'
“呃——谢谢——圣——圣诞快乐。”
'Aren't you going to open it?'
“你不拆开看看吗？”卢平见斯内普好像在发呆似的，于是笑着提醒他。
“……”
'Hope you'd accepted mine...as well.'
“——希望你也收下我的。”小天狼星手里也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外表看上去扁扁的，像是一本书。
'Uh - sure.'
“呃——当然。”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嗡嗡的响。他有点慌张，又有点不知所措。原来收到朋友的礼物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他的双手有些颤抖，眼睛盯着手中的两份礼物，觉得自己应该再对他们说些什么感谢或是祝福的话，但是又仿佛失音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Come on, open it.'
“来呀，拆开看看。”卢平走到他身边，开心的笑着，晃晃他的肩膀。
“……”
斯内普拆开了卢平给他的礼物。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一包珍稀的草药，全都是卢平在禁林里找来的。乌头、缬草、罂粟……都是一些在魔药商店里也很难买到的稀有原料。除此之外，在包裹的最底下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斯内普把它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枚独角兽的角。
'God - how did you -'
“天啊——你是怎么——”
'Yes...I got lucky - I was looking for Erumpent horns...it just appeared then. A little bit broken, though -'
“嗯……我运气不错——我本来只想着，或许能找到毒角兽的角之类的。不过可惜并不是完整的……它有一点碎了。”卢平轻轻地说。
'No...this is really precious, Lupin... It must took you long -'
“不……这是非常贵重的啊。”斯内普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卢平。“你一定花了很久——”
'It's...alright. Um, what did Sirius gave you? He wouldn't even let me know.'
“嗯——还好。”卢平不好意思地笑着，“小天狼星送了你什么？快让我们看看——他连我也没有告诉呢。”
'Mine is - nothing precious -'
“不——我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小天狼星赶紧说。
斯内普拆开了那个扁扁的礼物包装。
是一卷羊皮纸，上面什么也没有。
'Oh Sirius - you didn't -'
“哦，小天狼星——难道你——”卢平突然惊喜地叫起来。
'What -'
“什么——”
看着斯内普疑惑不解的样子，小天狼星从袍子里掏出魔杖，轻轻敲了敲那卷羊皮纸的封面。
'I solemnly swear that I'm up to no good.'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然后，字迹开始慢慢浮现了出来。
MOONY, PADFOOT
PRONGS & PRINCE
are proud to present
The MARAUDER'S MAP
月亮脸，大脚板，尖头叉子和王子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斯内普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Black, this is...'
“……布莱克，这是……”
'I... It was something the three of us made to tease you, but now I - I altered it - corrected it.'
“我……这是我们三个以前做的一个东西。原本我们对它施了魔咒，打算用来捉弄你……但现在我——我改正了它。”
'...Severus - I will NOT do anything that'd hurt you - never again. Could you accept it?'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上前一步，靠近斯内普，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你能收下它吗？”
'It's...'
“这……”
斯内普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觉得鼻子有点酸，心里乱乱的。他正努力忍耐着，希望不要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波动。
而小天狼星仍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You - how do you know my mother's last name -'
过了好半天，他才突然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姓氏——”
'Huh?'
“呃？”小天狼星愣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Prince. That is...my mother's last name.'
“普林斯（王子）。那是我母亲的姓氏。”
'Oh...I thought... Sorry, I sneaked a look at your textbook... It said "This book is the property of The Half Blood Prince"... I thought...'
“哦……我以为……抱歉，我偷看了你的魔药课课本……上面写着‘本书属于混血王子’……我以为……”小天狼星似乎有点慌张。
'No - that's - alright. I like it. I really do.'
“不——没事。”斯内普难得的笑了，“我真的很喜欢——真的。”
卢平和小天狼星顿时松了口气，他们相视一笑。
'Oh, that's -'
“哦，那太好了——”
“……”斯内普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急急忙忙的把手伸进袍子里，拿出了给他们的礼物。
'Oh - you didn't - you don't have to -'
“你也给我们准备了？”他们惊喜地叫道，“可……我们以前那样对你，你没必要——”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们还是兴奋地接了过去。
'Severus, I -'
“西弗勒斯，我——”
'SEV -!!'
“西弗！”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小天狼星要说的话。
斯内普闻声一怔，猛地回头。
是詹姆——
詹姆气喘吁吁的从礼堂外跑了进来，眼镜上都是雾气。斯内普刚来得及把他收到的礼物塞进袍子，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C-Come with me -'
“跟——跟我来——”
卢平和小天狼星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斯内普被他连拖带拽的带出了礼堂的大门。
'What's his deal?'
“那家伙怎么回事？”小天狼星说。
'Nevermind. Come on, let's open it -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 ever get a present from a Slytherin.'
“别管了，”卢平笑着说，“我们赶快看看吧，小天狼星——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一个斯莱特林送的礼物呢。”
'Me too, if Valentine's day cards doesn't count. Do you know something that I don't, Remus?'
“我也是，如果情人节贺卡不算的话。”小天狼星有点狐疑地问，“莱姆斯，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I don't.'
“没有啊。”
卢平不再理他，低下头默默的拆着包裹。
'Feels like a Potion bottle... Yes it is. And there's a note on it...'
“……感觉像是一个魔药瓶，”小天狼星也开始拆，“噢——果然是——上面还有字...”
'Mine as well... Let's see yours first.'
“我的也是……先看看你的吧。”
'Um...Polyjuice Potion. Wait, there's another line - "Don't go too far, mischief maker." Oh-'
“嗯……复方汤剂。等等，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惹祸精，别玩过头了’。哦——”小天狼星开心地仰起头，哈哈大笑。
'Oh - he knows me well! This is fantastic - I've always wanted this! What about you, Remus?...'
“噢，他好懂我——这个真是太棒了！我早就想试试了——你的呢？你的是什么，莱姆斯？嗯？——莱姆斯？”
卢平没理他。小天狼星于是转过头，看见他像被冻住了一样呆在原地。
'What's wrong? Let me... Um...Wolfsbane Potion? What does that mean?'
“你怎么了？我看看——嗯——狼毒药剂？这是什么意思？”
'...I've only read about this in a book. Few people - hardly anyone, actually - is able to make this. He must've been working so hard on this.'
“……这个药，我只在书上看过。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配制成功。西弗勒斯……他一定花了很大的心思。”卢平的声音有点颤抖。
'Yes, I think we both agreed that he's a real genius. But what's it for, Remus? You haven't told m -'
“是啊，我想我们都知道他是个真正的天才……但这是干什么用的，莱姆斯？你还没有告诉我——”
小天狼星突然停住了话头，他看见了泪水正从卢平的侧脸上滑落。那脸颊苍白如纸，上面横纵交错，净是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痕。
'Oh, Remus -'
“哦，莱姆斯——”
胸口传来一阵沉重的疼痛。小天狼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卢平，一只手穿过他乱糟糟的头发，轻轻按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Sirius - for a moment, I doubted him - I actually doubted whether he'll tell - how despicable is that -'
“小天狼星——”卢平用有点沙哑又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轻轻说着，“我竟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怀疑他会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多么卑鄙的想法啊……”
'No, that's...that's perfectly normal. It's okay, Remus... It's okay.'
“不，那……那很正常。没事的，莱姆斯，没事——”
'You and James... You won't do these things to him anymore, will you?'
“你和詹姆……以后不会再对他做那些坏事了，是吗？”
'No. I've promised him, and now I promise you. Trust me, I will NOT do such thing ever again.'
“嗯。我刚刚向西弗勒斯保证过了，现在我也向你保证，莱姆斯。相信我，我绝不会再做伤害他的事。”
卢平点了点头。他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那瓶狼毒药剂，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Now, would you tell me what's that for? I'm still in the dark, I feel like an idiot.'
“等你好一点了，你能告诉我那瓶药剂是干嘛用的吗？我还像个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呢。”小天狼星说。
卢平被他逗得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笑。
于是小天狼星也跟着笑了。
……
禁林边缘。
'For - for heaven's sake - what are you -'
“该——该死的——你在干什么——”斯内普被詹姆拉着一路跑到这里，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一时喘不上气。
'I want to show you something... Just - wait...'
“我想让你——看一些东西——”詹姆有点惴惴不安的四处张望着，“等一等——”
“……”斯内普皱着眉。
可是，禁林里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James Potter, if this is one of your stupid tricks again, I swear -'
“詹姆·波特，如果这又是你那些无聊的恶作剧，我发誓——”
'No it's not - I promise it's not. PLEASE, WE HAD A DEAL -'
“不是的——我向你保证不是。”他转过头去对着禁林深处大喊，“拜托，我们约好的——”
'What deal? In your dreams with a devil, I suppose. That'd suit you.'
“什么约好的？我看你是在梦里和恶魔做了约定吧。那倒是很适合你。”斯内普有点不耐烦，而且刚刚被詹姆拽着一顿乱跑搞得身上出了汗，现在他慢慢觉得越来越冷，一心想要回到城堡里去。
可是他刚一转身，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
斯内普低下头。
那只异瞳的猫狸子不知何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This -'
“这——”
连他本人也很意外的，斯内普几乎立刻就像着了魔一样蹲了下来。
黑色的大猫狸子慢慢摆动着松鼠一样的大尾巴，和斯内普面对面互相望着。一人一猫，四只亮亮的大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盯着对方，就好像彼此都被对方瞳孔深处的什么东西给摄住了心魄一样。
'Oh good, you come at last.'
“哦，太好了，你还是来了——”詹姆松了一大口气。
他看着眼前的画面。
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他们简直是近乎完美的镜像。那股清冷的气质，一模一样。詹姆的内心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矛盾情绪。他仿佛觉得自己不该去破坏这幅画作，却又忍不住某种侵入和干扰的强烈愿望。
'See, I wasn't lying, am I?'
“嘿，我没有说谎吧——？”他说。这话好像是对斯内普说的，又好像是对猫狸子说的。但遗憾的是双方都没有理他。
'You're very much alike, aren't you? Like I said -'
“怎么样，他是不是真的和你很像？像我说的那样——”詹姆不死心，他干脆也蹲了下来，靠近他们，笑嘻嘻地说着。
'Wait, don't -'
“等等，别——”斯内普突然说。
'Ahhhhhh -'
“啊——”
事发突然，詹姆躲闪不及。也不知道刚才斯内普那句话是对谁说的，但都已经晚了。猫狸子毫不客气地给了詹姆一爪子，在他的左边脸颊上留下了三道爪印。
'What are you -'
“你干吗——”詹姆夸张地捂着脸，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实也不是很痛，但他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确实被吓了一跳。
'...Haha. Looks like it isn't particularly fond of you.'
“……哈哈。看来它不怎么喜欢你呢。”斯内普轻轻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猫狸子的后背。它竟然也很乐意似的，脑袋往斯内普的方向凑了凑，算是回应。
'Right... Even that part is like you.'
“是啊……就连这一点也像你。”詹姆苦笑着。他可不敢不知死活的伸手去摸这只厉害的猫狸子。
'...Right.'
“……也许吧。”
詹姆看着斯内普，他的手在猫狸子的脑袋上轻柔地抚摸着。圣诞节早晨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城堡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仙子神圣的歌声。
'You've been sneaking out...to negotiate - with it - these days?'
“你这几天偷偷摸摸，是在和它谈判？”
'Yes... I thought you'd like it. It reminded me of you first time I saw it.'
“是……我想你会喜欢——我第一次见到它就想起了你——”
'You mean - this is a - present?'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礼物？”
'Um... At first, I thought maybe I'd catch it and give it to you as a gift. But I was so wrong. The best I can do is take you to him... I'm sorry. This...might not even count as a gift after all.'
“嗯……我一开始想的是或许我能够抓住它送给你，但我错了，它非常特别……”詹姆说，“所以我只能——这可能都算不上一个礼物吧。抱歉——”
“……”
斯内普没有说话，仍然低着头，抚摸着猫狸子身上黑亮的毛。他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詹姆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许久，他开口了。
'You - like me, don't you?'
“你——喜欢我，是吗？”
詹姆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直接，也没想到自己会从斯内普口中听到这个词。不过斯内普仍然没有抬头。
'Of course I do - I -'
“当然——我——”
'Why?'
“为什么？”
'...Hmm?'
“……呃？”
'Why do you like me? I was never nice to you - not a bit -'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斯内普重复了一遍，“我对你并不好——一点都不——”
'What - what does that have to do with it?'
“那——那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詹姆有点摸不着头脑。
“……”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霍格沃茨的上空突然阴了下来，有巨大的云挡住了阳光。
'Why - you want to know why?'
“为什么——你想要听原因吗？”
詹姆盯着地面。
'It's physical instinct. That's why.'
“——是本能。那就是原因。”
'That's not an answer.'
“……那可不算是个回答。”斯内普说。
'No, that's exactly the answer.'
“不，这正是回答。”
詹姆突然一把抓住斯内普的肩膀，迫使他转过头来面向自己。斯内普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那只大猫狸子也是，它愤怒地朝着詹姆发出尖厉的叫声。
'I - wanted your attention. But you either stayed with those Slytherins or alone. I didn't know why I was feeling so angry about this - about those Slytherins, and that pride of yours.
“我——希望引起你的注意，希望你看着我。可你不是独来独往，就是和你那些斯莱特林的同学待在一起。我当时并不明白，我为什么对此感到如此愤怒——包括对那些斯莱特林，还有对你拒绝理我的那份傲慢，我是如此愤怒。
'Soon enough, anger twisted into jealousy. Those Slytherins, even Lily, and your beloved Potions, everything you'd smile at. I tried all means to part you from them.
“后来那种愤怒扭曲成了嫉妒。那些斯莱特林，甚至包括莉莉，包括那些魔药，一切你会报以微笑的东西。所以我不择手段地试图把你和他们割裂。
'Then you knew - things got out of control. I - I kind of took a wicked pleasure in bullying you. And I'm sorry about that...but I'm telling the truth.
“再后来——你知道了，事情逐渐失控——因为欺负你这件事本身也能让我感到某种怪异的满足。对此我很抱歉……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斯内普嗯了一声，似乎是对他说的话表示了某种肯定，又似乎是给了他一个继续说下去的许可。
'...Thanks to the Time Turner, I was able to stop things before it gets irreversible. Then, after that night down that corridor - and in the Shrieking Shack -
“……感谢时间转换器，事情没有变得无法挽回。然后，自从走廊那晚——还有尖叫棚屋那晚之后，我开始感到——
'I started feeling - greedy. It was like the desire an animal has for a prey - the desire to eat you alive. - Of course not actually eating, if you know what I mean.
“或许是贪婪——这么说吧，就好像想要生吞一只猎物。——当然，不只是食欲，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詹姆一口气说了很多，但他停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还是有理智的，自己脑海当中种种大胆的妄想如果说出来，高傲的斯莱特林不知会露出何种嫌恶的表情。
他默默的看了看斯内普的脸，等待着他的回应。
'That...doesn't sound like instinct. More like the SINS, if you ask me.'
“……这些……可不算是本能。听起来更像原罪。”
斯内普没有生气。
'...Maybe it was. That's only logical, isn't it? -A serpent from Slytherin seduced me -'
“……或许是吧。那也很合理，不是吗——一条斯莱特林的蛇引诱了我——”
'I did nothing.'
“我可没有做任何事。”
'You didn't have to.'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
“……”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
'...Didn't expect a brain-less troll would say something like that.'
“……想不到没有脑子的巨怪竟能说出这种话。”他说。
'...I don't hate you much as I used to, but I don't know... Maybe I just like people being nice to me. I'm not even sure whether I loved Lily, or anyone, actually.'
“——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不再像以前那样厌烦你了——但我不知道——我想我只是喜欢对我好的人。就连莉莉，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喜欢她了……或许我从未真正喜欢上任何人。”
詹姆怔怔地听着。
'You mean - you'd love me if I'm being really nice to you?'
“你是说——我对你好，你就能喜欢上我？”
'...That is not even close to what I said.'
“……我完全不是那样说的。”
'Oh - that's fine. You can take all the time you need. But I WILL try and earn your heart and mind - and I promise you this: when you really are in love with someone, you'd definitely know it.'
“哦——没关系。”詹姆说，“你可以慢慢搞清楚那些——花多长时间都行。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而且我向你保证，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斯内普看着詹姆的眼睛。
他第一次真正地看着这双眼睛——那是一双真正的格兰芬多的眼睛，里面写满了鲁莽，坚定和不顾一切。
那双眼睛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好像有一头野兽要从那双瞳孔里冲出来，试图破坏他一向平静如水的心。
他突然感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变得很响，一种无端的恐惧与兴奋向他袭来。
'Um, Sev - sorry - Severus?'
“呃，西弗——抱歉——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见詹姆的嘴动了动。
他在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挺好听的。
想不到巨怪也是很会蛊惑人心的啊。他想。
'You can call me whatever you want.'
“想叫我什么就随便你好了。”斯内普开口说道。
'...Are you saying -'
“……你是说——”
詹姆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的眼睛里好像闪着光。这是真的吗？
'...Sev.'
“……西弗。”
“……”
詹姆听见自己条件反射般地咽了一口唾沫。
'Sev -'
“西弗——”
'No need to keep calling me.'
“也不用一直叫我吧。”
'Alright...'
“好的……”
“……”
然后詹姆看见，斯内普终于朝他笑了。
那笑容比他所有幻想中的都要更加真实耀眼。不是平日里那种只动动嘴角的勉强的笑，而是连那双严肃的眼睛都在松弛地绽放。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斯内普就收起了笑容，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紧张。
然后他抬起手，慢慢地，摘下了詹姆的眼镜。
詹姆顿时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他明确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他舍不得闭上眼睛，却在斯内普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的气息与他无限接近的那一瞬间又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主动靠近了我。
温暖、柔软的触感包围了他，却转瞬即逝。
圣诞节的早晨，詹姆收到了来自他的幻想对象的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虽然短暂，但足以点燃一切。
詹姆直接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不顾一切地用力抓住斯内普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右膝分开他的双腿，压了上去。
'Wait -'
“等——”
斯内普惊呼了一声。逆着光线，他看见了詹姆晦暗不明的眼神，那眼神中明确地传递出某种危险。
他非常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但他愣愣地看着詹姆失神的脸，竟然忘记了抵抗。
詹姆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沉重的呼吸声顿时贯穿了他的意识。他的右手沿着他的下颌，脖颈和锁骨一路下行，慢慢探入了他的长袍——斯内普紧张得猛吸了一口气。
——但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
'Sev... Is this a Christmas present? For me?'
“西弗……这是礼物吗？给我的？”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开寝室时确实是鬼使神差的带上了——本不打算给他的这个礼物——把它藏在了长袍的内袋里。
“……”
詹姆见他不说话，干脆三两下直接把包装拆开了。
'Wait - I didn't say it was for you -'
“等等——我没说是给你的——”
'You didn't say it wasn't.'
“你也没说不是。”詹姆狡诈地笑着。
“……”
'..Potion? What's it for?'
“是魔药？做什么用的？”
'Can't you read?'
“我不是写在上面了吗——自己看。”
'Oh - Felix Felicis. The potion that brings good luck -'
“噢——福灵剂。是会带来好运的魔药啊——”
'Compared to an empty bottle, I reckon this one is a lot better. Though, it won't bring you any luck if you don't drink it.'
“……比起带个空瓶子在身上，我觉得还是换成这个比较好吧——虽然如果你不喝下去，它也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运就是了。”
'No - this is the best present I've ever received. I swear I'll never go anywhere without it.'
“不——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我发誓我绝不会让它离开我。”
斯内普的耳朵有些发红。
'OK that's enough. Now get away from -'
“够了，现在你赶紧给我起来——”
'Oh no.'
“噢不，那可不行。”詹姆收好药瓶以后注意力又转了回来。他低下头靠近斯内普的耳畔，轻轻重复着他的名字，伸出手在他身上慢慢的摸索着，一个一个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No - stop it, you bastard -'
“别——！！住手，混蛋——”
'Meeeeeeeow-!!'
“喵————！！”
一直静静待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猫狸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以极快的速度窜了起来，照着詹姆的脑袋就是一爪。它的爪子好像有倒钩似的，紧紧地揪住了詹姆的头发，痛得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艰难地从斯内普的身上爬了起来。
'For heaven's sake - why are you doing this -'
“我的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詹姆哭笑不得地抓住猫狸子的后颈，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从自己身上揪了下来。
'...Seems like you can't bully me anymore.'
“……看来你没法再欺负我了。”斯内普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I won't - and I don't need your supervision -'
“我本来就不会——用不着你监督——”詹姆生气地瞪着猫狸子。
'Hey, don't stare at it.'
“嘿，别那样瞪它。”斯内普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怎样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赶紧红着脸把纽扣重新扣好。詹姆看着他笑。
'...Um, it's about time we head back. Goodbye, little Christmas miracle. Wish to see you again -'
“……呃……好了，我看我们也该回礼堂里去了。”斯内普低下头对猫狸子说，“再见了，圣诞节的小奇迹。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可是猫狸子听了斯内普的话，动了动耳朵，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斯内普的身上。
'Oh - you - you'd like to come with me?'
“噢——你想——跟我一起来吗？”
斯内普惊喜地看着它。猫狸子轻轻晃动着它的尾巴。它似乎把自己变小了一点，让体型变得更适合站在斯内普的肩膀上。
'Oh, great.'
“哦，太好了。”詹姆苦笑着说。
他实在是喜忧参半，虽然猫狸子愿意跟来是他一开始想要的，但最终的结果好像是给斯内普找了个保镖——而且还是专门针对他的保镖。
这叫什么事啊——詹姆在心里默默地抱怨着。
'...If he's coming with us, maybe we should name this ferocious animal... Harry, maybe?'
“……既然它要跟我们走，是不是该给这个凶残的家伙起个名字？”詹姆说，“哈利怎么样？”
猫狸子瞥了他一眼，反手又给了他一爪子。
'I don't think so. And it not "he" - SHE's a lady.'
“我想它不喜欢，”斯内普笑着，“而且它是一位女士。”
'How do you know... All I can tell is she really hates me - god knows why.'
“你怎么知道……”詹姆已经有点怕了它了，他绕到了斯内普的另一侧去。“我只能看出她真的不怎么喜欢我，鬼知道这是为什么。”
'Harry... Harriet... Harley, maybe? What do you think, Lady Harley?'
“哈利……那就叫哈莉吧。你觉得怎么样？哈莉小姐？”斯内普问。
猫狸子高傲地晃了晃尾巴，似乎在说还算满意。
斯内普摸了摸她的脑袋。詹姆偷偷瞪了她一眼，但马上就被哈莉小姐发现了。她示威般地低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回去。
詹姆气不打一处来，几乎都要后悔自己怎么搞了这么个麻烦的圣诞礼物。
等着瞧，我有的是办法捉弄你。他暗自盘算着。毕竟是格兰芬多的恶作剧大王，他一点也不觉得和一只猫狸子过不去有什么丢人的。
'Potter - Look -'
“波特——”斯内普突然抬起头，“你看——”
詹姆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他抬起头。
“……”
'...Is it snowing?'
“……是下雪了吗？”
'...It is.'
“……嗯。是下雪了。”
雪花纷纷落下，从零星几片慢慢变得密集起来，像是撕碎的云。铺天盖地的透亮的银白色，很快就笼罩了整座霍格沃茨。
'...A perfect white Christmas, this year.'
“……今年是个完美的白色圣诞啊。”
'...Yes. At last.'
“是啊。最终。”
“……”
“……”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
……
詹姆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斯内普。
飘飘洒洒的白色雪花落在他干净的脸颊上，融化。
就像曾经滚落，又干涸的泪水。
詹姆在心里默念。
——希望他再也不要悲伤，再也不要孤独。
end
————————————
他们终于有一点点进展了
祝可爱的他们圣诞快乐！
正在看这行字的你一定也同样可爱吧？
也祝你圣诞快乐！*⸜(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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